墨到底是用甚麼做的呢?
「今天我們要來畫水墨畫。」
「甚麼是水墨畫?」jakob一臉迷網的問。
「就是用毛筆沾墨來畫畫。」阿正說。
「甚麼是墨啊?」jakob再問。
「連墨都不知道哦?」有小孩一付很知道的樣子說。
「好,那你說說看墨是甚麼呢?」阿正問。
「墨就是一種黑色的石頭,用水磨成黑黑的水,就可以拿來畫畫了!」小孩說得一臉得意。
真會想呢!可惜誤會太深了!
「你有見過那麼黑的石頭,而且還能磨出像墨那麼濃稠的水嗎?」
「……呃……那你說呀!墨是怎麼來的?」小孩反問。
「墨是用煙做的喔!」阿正說。
「用煙?」小孩們的眼睛瞪得大大,而且還因為充滿疑惑而有點失焦。
「對啊!你們有沒有試過把手放在點著的蠟燭上面,沒多久會發現手指頭上會有黑黑的東西,那些黑黑的煙,就是做墨的主要原料啦!」
不過各位親愛的家長:危險動作,請勿模仿,一不小心,手指頭可是會燒焦的,而且真正的造墨工廠用的可不是手指頭。
「那不就要很多很多的煙才行嗎?」小孩們繼續問。
「沒錯,而且製墨的人,工作時要很小心,動作要很輕很慢,還要很耐熱,你們知道為甚麼嗎?」阿正問。
「因為煙很輕,會到處亂跑。」
「因為一直在燒火啊!」小孩們真聰明。
「所以墨就是把煙收集起來之後,和膠水攪拌在一起,再加上一點香料就對了。說起來好像很簡單,但只要比例有一點不對,做出來的墨便失敗,而且收集煙是非常辛苦的,所以千萬不要以為做墨就是把煙、膠水和香料拌在一起而已嘛!其實裡面還要加上兩樣最重要的東西,就是『用心』和『經驗』喔!」
爸爸媽媽們會不會覺得軟軟的毛筆,還有碰到水就到處亂跑的墨汁和宣紙很難侍候?其實大人常常受制於各式各樣對紙筆墨的成見,不敢自由揮灑,相反的,對完全不瞭解這套遊戲規則的小孩,軟軟的毛筆反而充滿了可塑性,濃淡乾濕變化多端的墨色,和敏銳的毛筆成為天生絕配,只要想得到的畫法,一枝毛筆便能搞定了。
五十多年前,國畫大師張大千曾拜會西方藝壇泰斗畢卡索,發現畢卡索原來也在學習毛筆水墨,還畫了百來張作品,只是筆力雖然沈勁,但墨色卻濃淡難分,當時張大千便對畢卡索解釋「中國毛筆剛柔並濟,含水量豐,善運之可墨分五色。」
所謂五色,指的自然不是五種顏色,而是乾濕濃淡千萬種變化,正是水墨的特性,如果一開始的體會不對,即令是畢卡索這般天才加上十二萬分努力的大師,所得的結果也只是「濃淡難分」。
在通泉草慢慢長大的小孩們,保有著沒有框架的稚氣童趣,為墨分五色做了最好的示範,以下這些動作絲毫沒有危險性,爸媽們不仿一齊來模仿。
Jakob淡淡的烏雲灑下細雨,輕輕落在大蝸牛的背上。
小卉在敏銳的宣紙上,用活潑的水墨變出一隻胖蝸牛。
心真乾筆濕筆、濃墨淡墨,交織出五色的世界。
行夏、億樂、奕辰(從上到下),沾好墨之後,毛筆一直畫到沒墨了,從濕到乾、從濃到淡,真實呈現出「墨分五色」的豐富多變。
希孟和喬非的墨團與線條已經混沌成片,不過蝸牛確實在其中,請用心找。
密處不容針,寬處可跑馬,哲睿的構圖看來很現代,不過卻諳合傳統水墨的精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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